好久没登老福特了,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今天是和成仔相识的两周年,也是喜欢两个大男孩的第四个年头。
因为种种客观因素没有继续写文,但总有一天会回来,正如我相信总有一天能看到他们二人再次同台互动,爱意超越时间与喧嚣。
感谢老福特和bjyx,认识了好的人,经历了好的事。
所爱隔山海,精诚若所至,山海亦可平。
上一棒:@雾凉呀 画手老师
下一棒:@米德加尔特 画手老师
不良人《甜食债》
“东西我一样不拿,都留给你,还有戒指。”他从指肚往下撸,竟不像当初戴上那么顺滑,不过小半年的光景,每天保证四菜一汤,他早被喂得圆润了。
肖战只盯着桌面,又盯着桌面左上角的一处污渍,那是他们给矮凳补漆时溅上去的,怎么擦也擦不掉。
“只要能办得到,我都不亏欠你。”戒指被小心翼翼地放在视线里,叹了气,谢了幕。“甜品店的股份也是……都送你。”他用近乎气音的音量,紧张地看着肖战的反应。
股东是他们大学同宿舍铁三角,肖战,王一博,陈晓。虽然三个老爷们儿开甜品店多少有些违和,不过谁能抵挡美食+男色呢。
肖战噗嗤笑出声,“王一博,谢谢你。马上就是2/3的老板了,却不是你的那1/2。”
对方的眼神倏尔变得严肃,停了停又缓和语气道:“听话……”伸手过去,想在他额前的头发揉一揉。
肖战撇开脸,冷笑一声,“我不是狗。”
他本是个极有脾气的人,重庆娃儿的脾气大多火爆,说一不二。唯独碰到王一博,该软的不该软的,统统软了下去。
彼时他是文艺部部长,王一博是学生会会长,压他一大头,传言是靠经管院院长舅舅的关系当的,不过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话少,脸冷,做事杀伐决断,动真格连校方都得让他三分,见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没见过披了虎皮装了虎爪的。
和肖战第一次说话,他头也没抬,食指指节在他的新生欢迎会的策划书上敲了敲,“欠点儿意思。”
换做以往,肖战早把策划书扔在他脸上——虽说那张脸俊俏清朗,也不敌他熊熊燃烧的重庆魂。
他盯着王一博头顶的旋儿,直到他狐疑地抬起头,蹙眉道:“同学你还有事吗?”
肖战生生把喷涌的脏话咽回去,“知道了王主席,我这就去改。”
首次交锋便落了下风,正如他们之后的关系,他总是弱一点,让一点。讽刺的是,王一博自始至终以为肖战的性格本来如此,温婉居家,却不知还有句“不卑不亢”。
骤雨初歇,肖战推开甜品店的门,迎客铃蔫蔫地响一声,像是被这阴雨天浸淫地喑哑。
不怪它,迎客也响,送客也鸣,迟早要倦的。肖战倚在门边点烟,一口口缓缓地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陈晓远远地隔着玻璃望他一眼,叹口气,继续忙手里的活。
距离打烊还有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晓已经开始擦擦洗洗,连展示柜上最小的污渍都不放过,喷清洁剂,擦拭,清水第二遍,绒布收尾。
放眼整个M市,没有一家店面比“仨人”更整洁,没有一家店主比他们更教人脸红心跳。
肖战抽完这支烟,扭转脸看回去,又见王一博故意捣乱踩脏刚拖干净的地板,陈晓腰间还系着围裙,气急败坏地从柜台后跳出来捶他,肖战在一旁大笑,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
把王一博引见给他时,陈晓对这个传说中完美的学生会主席充满怀疑,肖战站在他们中间,轻声而坚定地说:“晓,这是我男朋友,王一博。”
对着他伸过来的手,陈晓臭着脸警告道:“你要敢对他不好,我找黑道打断你的腿。”才勉强握了握。
这种2+1的模式伴随他们直到年初,他们仨都迈入30岁大关,家人、社会、职场的压力接踵而至,肖战偶然撞见王一博相亲,对方是个温柔的上海女孩,纤瘦,说话声音也是细细的,望着王一博会脸红。
“应付家里而已。”王一博答得坦然,倒真看不出有何不妥。
肖战只能把焦虑说给陈晓听,两人蹲在甜品店的后门,像两个逃课的中学生,烟屁股碾了满地,陈晓眯起被熏红的双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撒子办法哦。”肖战自嘲地笑笑,“大学到现在八年了,绑在一起甩也甩不脱。”
肖战喜甜,古今中外凡是叫得上名的都要尝上一尝。王一博骑车带着他跑遍城内所有的甜品店,城北的桂花糕,南门的杨枝甘露,美食街的红豆大福,闹市区的焦糖布丁,或卖相诱人,或香气四溢。甜字拆开便是舌知甘者,这些年,王一博陪肖战吃出一颗蛀牙,换了两辆自行车,大三强行换宿舍后和他最远超不过同个屋檐,亲密仿佛连体婴,这感情虽不见光,二人却甘之如饴。
时间纵有万般苦,也被应接不暇的甜食弥补了。
22岁的肖战说,我们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吧。
王一博毫不犹豫地应下来,肖战很少提要求,是个给予型的恋人。好不容易有所求,他兴然应允。启动资金匮乏,便把陈晓生拉硬拽地拉入伙,“替哥们儿实现理想。”他说地义正言辞。
“哎,欠你俩的,真是。”陈晓假意长叹一声,与王一博相视而笑。
感情说穿了,就是你欠我、我欠你的债。
王一博回去收拾东西,客厅的门虚掩着,肖战斜倚在桌前,吃着一盅荔枝罐头,剥了壳的荔枝浑圆润白,泡在糖水中,又甜又腻,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嘴唇微张,荔枝淌着甜汁,他整个人亦醉得白里透红,看上去也像颗荔枝了。
他吃着,流着泪。
再没有比这更甜,更苦的东西了。
门被推开,他仓皇抬起头,与王一博对视,与王一博手里的行李箱对视。
“你这辈子的甜食,我包了。”曾经的情话犹在耳边,然而肖战却看得清楚,他们之间的罗曼蒂克正在迅速消亡。
可八年的时日,两人早已盘根错节,纠纠缠缠。王一博缓步走到他身边,端起罐头,将浓度过高的糖水一饮而尽。
而后望住他白得失真的脸,抚上去——
“欠你的,大概要一辈子才还的清。”
看到大家都在刷年终总结,我也来凑个热闹。
去年我还是挣扎在地铁上下班的普通社畜,直到十月份遇到《陈情令》,一切都大大不同了。
开始磕的时候很孤单,一个人坐在车上面对老外惊异的目光笑得不能自己,无人分享的感觉真的很憋屈,于是开始寄情于文字,动笔写了关于他们的第一个长篇《都是套路》,彼时还是轻松搞笑风多一些。
后来认识了老师们,我性格惰懒不爱交际,一年下来保持联系的也还是那么几个人。但也正是因为这几个人的热情和纯粹,支撑着无论写作还是陪他俩度过风风雨雨,浮浮沉沉。
写同人的不少,但能从一而终,文字历史中饱含热情的不多,幸甚至哉,能与你们相识。
@无又又 @灰云触手 @我的无谓的希望(重生预售置顶) ,最新发现的宝藏老师@Rosieee. ,都是特别棒的人,不仅仅是文。
还是最特别的小成,@及時行乐 还是习惯叫刚认识你时的名字,你永远是我的甜蜜饯儿。
2020年的三次生活大多是一地鸡毛,新的一年希望能平和一些,多挤出时间练笔,最重要的是能和你们继续相伴。
来日方长,不只是说说而已。
爱你们的阿良,2020.12.31于慕尼黑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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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见了的短篇去vb,粉见
策划:@博肖的小文橱
上一世界:@芜落荒花❁(不问阴间事)
感谢画手老师辛苦创作@雾凉呀
欢迎来到第六个世界,我是本世界系统,说书人良某。
江南有梅,名曰红枝垂。喜光,耐寒,不骄矜,吐红于冬末,开花于早春。
他便是巨贾王逸山府内一只小小的梅花精,可惜栽种于最不得宠的三少爷房门前,地处冷僻,常年难得见光,精魄羸弱。
于是当他幻化成人形,对上少年那双狭长孤傲的眼,已然过去十年有余。
“你是何人?”身无寸缕的花精怯怯发问。
“王桓,字一博。”少年谈吐老成,可打眼望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你又是何人。”
“肖……战。”妖亦有辈分排字,名字在他出生前早拟好了。
“无字?”
“无。”
王一博思索片刻,露出些笑意:“琑之,可好?”
王一博从未见过这样的妖。
王府所在之处名曰苏城,人杰地灵,孕育出神鬼妖精并非新鲜事,只是肖战这只梅花精不同于其他同类,他长得俊俏,神情却总是呆呆的,尝不出味道,嗅不到气味,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成日挂在王一博的颈子上,任凭怎么训斥也不下来,逼得急了,他便忽闪忽闪睫毛,答道,“我得护着公子,陪着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过自打肖战出现,王一博的身体倒是见好。许是住在偏僻无人的西苑久了,年纪轻轻就染上咳疾,近身伺候的小厮丫鬟加起来不过三人,平日里怠慢也是常有的,这一拖沓竟把病根儿落下了,王一博怕过病气,更不愿见人。
坊间都传王家三公子最为俊朗,诗书满腹,可惜是个病秧子,脾气也古怪 ,亲娘故去后大太太疏于抚育,像是被放逐在府内,更有传闻他日日被带到正房罚跪虐打,身上新伤旧伤叠加,可怖非常。大家大户的小姐虽对他好奇,也不敢有亲近的想法了。
“你喝一勺,我喂你一粒蜜饯。”肖战尝不出苦的滋味,从每次王一博喝药紧缩的眉头能猜出这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必然是难吃的,可端药来的丫鬟说,喝下这东西病就不咳了,肖战就变着法儿哄他喝药。
在有记忆的时日,汤药便没离过口,王一博深知这药是没什么用的,吊着半口气,不见好,也倒不下去,每次吃药都有丫鬟看管,说是大太太的意思,他也不好违逆。
“三少爷最近怪得很,经常一个人在房里嘀嘀咕咕地说话呢,上次我送药过去,竟看到他衔着蜜饯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阿弥陀佛,怕不是中邪了。”说话的丫鬟叫彩玉,正拍着胸脯和小厮嚼舌头,她是大太太房里安插在西苑的眼线,这也不是秘密,连老爷都厌弃的儿子,在下人那里自然也被看扁几分。
彩玉匆匆跑去大太太房里回话,添油加醋地说王一博的疯态,罢了笑道:“他可是没娘的贱命,就算真的失心疯,想必老爷也不会在意。”
大太太收拢手串,眯起眼问:“没娘便是贱命,谁教你的?“素日里大太太就十分阴沉,少有人敢在她面前说笑,现下抹了脸更教人生畏,彩玉忙跪下掌括:“太太恕罪,都怪我这张贱嘴。”
屋里焚香的气味更浓了。
王一博教肖战识字,歪歪扭扭写毁好几沓宣纸,小妖是个没耐心的,嫌《千字文》太枯燥,王一博便找出《诗经》让他读着玩,里面包罗万象,行文简单,果然有趣味多了。
“王一博,快来给我念念这篇。”全府上下敢直呼他全名的也就肖战一人,王一博正是中意他的简单无拘,也就由着他的性子来。
他正翻到《摽有梅》,其他的字不认得, “梅”这个字是王一博教他的第一个,因为他就是“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王一博笑,“此梅非彼梅,这是梅子,长在树上的果子。”肖战咬着食指问:“那就是能吃的,什么滋味?”王一博想想回答道:“酸的,也有甜的。”肖战掩上书追问:“甜过那蜜饯,酸过那陈醋?”王一博颔首道:“自然是了。”
肖战憧憬地望向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门前那株梅花早已谢干净了,只剩凌冽单薄的枝干,他回身说:“你要带我去吃。”
王一博踱步过去,倚在他身边站定,打眼看去仿佛合窗私语的爱侣。“数你娇纵,现在哪儿是吃梅子的时节?”弹了他个脑崩儿,肖战却笑得更欢,像不知道疼,“快给我讲讲,这首诗说什么的?”“女子求郎,求嫁,便在相会时拿成熟的梅子掷向喜欢的男子,表达心意。”
肖战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翻手幻化出一张方巾,盖在王一博头上,倒遮去大半个脸。
王一博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做什么?”
肖战掀起一角,满意地打量着,叉腰道:“这样梅子就砸不到你了。”
王一博丢了一方绢帕,头回发好大的火,命人将西苑的家仆都拖出去打二十板,还扣三个月月钱,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谁曾想体弱寡言的三少爷动真格起来如此狠辣。
那绢帕几乎无人见过,只知道王一博贴身带着却不曾拿出来用过,是他亡母留下来的遗物。王一博动气伤身,胸口憋闷无处排解,一下子病倒了。
在榻前照料的,竟只有肖战,家仆都以有伤为由推脱不来,王逸山也只是打发小厨房按时送些吃食,便不闻不问了。
好不容易安顿王一博睡下,肖战对着皎月祈求佛祖保佑。他仅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小妖,懵懂来到这世上,五感皆无,记忆全失,只凭本能亲近王一博,守着他,冥冥中似有神力推动。
“娘……琑之……”王一博在梦中呓语,眉头紧锁,肖战伏在床前给他擦汗,虚汗反倒愈发多,不消一会儿就浸湿被褥,肖战急得直跺脚,想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强迫自己打坐入定,集中灵力开启天眼,望得那方帕子白底红花,赫然是梅花的图样,左上角更是绣一个“梅”字。王一博提过他的生母名中带“梅”,想来就是这个。
他运力将精魄逼出,顺着路线寻过去,快要触碰到时,一个女子的脸浮现在绢帕上,五官纤小,拼凑起来却是极美,目光流转,朱唇轻启像是有话要说。
“多谢。”
肖战停了停,刚要答话,那张脸已经消弭在空气中。
五更天时,王一博悠悠转醒,肖战正伏在他胸前睡熟了,那方绢帕奇迹似的叠放在枕头旁,王一博抖开来,压着“梅”字来回摩挲。
七月初三,是王一博农历的生辰,如同往年,冷冷清清,无人前来道贺,菜式也不见改变。不同的是,今年他身边多一个肖战。
他手一挥,满屋梅花盛开,红得热烈,白得玉洁,粉得娇憨,落英纷飞,暗香浮动,王一博看痴了。
“这位公子,敢问贵庚?”肖战装模作样地作揖。
王一博笑,回礼道:“十七。”
“大好年华,可有婚配?”
“无。”
“可心有所属?”
肖战问出口,才觉得唐突,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王一博上前,拈去他额前的花瓣,肖战傻愣愣地望着他,心头蒙的那层浓雾正逐渐散去。
“近在眼前。”他的嘴一开一合,说出这世上最动听的四个字。
拨云见日,肖战的心,清明了。
两人嬉闹到后半夜,彩月带着几个小厮来请王一博到大太太房里说话。这架势分明是要挟,不从就要把人绑了去。肖战攥紧王一博的袖口,“我还有话要同你说,我记起……”
话音未落,彩月提高嗓门又催了一遍:“三少爷,大太太有请,可怠慢不得。”
“等我。”王一博温柔地抚过他的脸,由着他们带走了。
正房内厅,大太太正襟危坐,盘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小厮要压王一博跪下,他甩开手,理理衣襟才缓缓跪下,香烧得太浓,烟雾缭绕,好一会儿才看清大太太一身素缟,供桌上摆着黑漆漆的牌位,上书“故男王氏长子王杼之位”。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说话声似从地府传出,低沉诡谲。
“儿的生辰。”王一博强压不适,恭敬地答道。
“错!”大太太拍案而起,声调陡然拔高,凄厉地哭喊:“今天是吾儿的忌日!”
王一博如遭雷击,跌坐在地按住心口缓了许久,一口血涌上来,堵在气管里不上不下,他舌根发苦,挤出一句:“娘,救我!”便没了知觉。
十二年前,正是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厅堂,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躺在棺木里,她还那么年轻,身若细柳,脸若芙蓉,阖着一双美目,除去颈上一道勒痕,她仍栩栩如生。
乳母拖着他的手,按着他匆匆磕了几个响头,便捂住他的眼带出灵堂。
“娘……”王一博迟疑地挣扎,越过乳母地肩头向后看。
“少爷,从今往后,你只有大太太一个娘亲,别的,不能再提了。”
他被带入庭院深处的正房,大太太是第一个入府的,和王逸山年纪相当,性子死板阴郁,不受宠,也不争宠,终日闷在佛堂念经,有过一个儿子,不出十二岁便夭折了。
屋子里的气味和她身上的一样,常年浸在香灰里,孤独、苦涩的味道。
王一博永远忘不了,大太太伸手过来,抚上他的脸。
“吾儿。”她说。
他打了个寒战,乳母早已退出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二人,他撇撇嘴,不敢哭。
大哥哥发青的脸。
日复一日的药汤。
同天生日,亦是忌日。
大哥哥死在十二岁当天,十二年后,轮到自己头上,应是天意。
王一博贴在冰凉的地面挣了挣,耳边忽地响起肖战的声音:“我护着你,活下去。”
多年前,王逸山的第三房太太生下一个男婴,按辈字取名王桓,其母是读过书的,破例为他拟字一博。她嫁来王府不过数月便怀胎生子,受赏封阁皆在情理之中,王逸山将园子里的梅花尽数移栽到她屋前,只因她闺名里有个“梅”字。
三太太出身不高,唱戏时被老爷看上,在王府并不受待见。偏偏只有性格寡淡的大太太和她交好,说来也巧,王一博和大太太的独子是同日生辰,约莫是觉得有缘,大太太也格外疼王一博。
谁知大太太的儿子在十二岁生日那天吃过点心后便浑身紫胀,呼吸困难,最终暴毙。蹊跷的是三太太也在当晚上吊死了。
王一博理所当然过继给大太太,可惜她自失了儿子精神愈发不济,只养在西苑也不去看他。
王府里资历老的家仆对整件事都讳莫如深,只有一个嬷嬷醉酒后多言了几句:“那日小厮听到大少爷房内有异动,推门看见竟是三太太伏在床头吸食精气,一道蓝光从她口里直直通向大少爷喉管,那小厮惊动了三太太,蓝光霎时断了。吓得他连滚带爬禀告老爷,赶回时大少爷早已气绝,面色青紫,筋脉尽断。”
同桌吃酒的小丫头连忙问道:“如此说来,三太太是妖?”
“可不是,连累伺候过她的全数杖毙,连夜处理了去。哎,最无辜是那三少爷,与其说养在西苑,倒不如说是软禁。”嬷嬷打个酒嗝,像是不愿多说,伏案睡去。
若传言是真,王一博便是半人半妖的怪物。
风言风语在家仆中就这么传开了。
“我不是邪物……”
“老爷!报!大事不好!”大太太房中的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被门槛绊个跟头,扑在地上喊:“三太太她、她在房里吊颈子,没气了!”
王逸山颤声问:“可有留下什么物件?”
小厮呈上一纸书信,仅有短短数语:“妾身有罪,以死偿命,但求保全一搏,稚子无辜,望老爷姐姐勿怪。”
“老爷,那戏子定是妖才克死吾而且,这孽畜为她所生,也是邪物,不可姑息!”大奶奶指向瑟缩在角落的王一博,厉声分辩。
王逸山并未点头,也没有摇头,仅是瞥他一眼,有不忍,更多是惊恐与厌恶。
“爹……”王一博迟疑地开口,低声唤道。
“关在西苑吧,派两三个人伺候着,无事就不必让他随处去了。”
大太太随着王逸山离去,临出门前狠狠剜了他一眼,王一博受了惊,随即高热不退病倒数月,大太太遣人日日送药调理,这一送便是十二年。
“以前是我蠢笨,以为你和吾儿同日生是缘分,结果却是孽障!你娘同你联手夺走吾儿性命,今儿个正逢十二轮回命数,你死了,吾儿便能活了!”大太太已然癫狂,命人将棺椁抬进屋,起棺钉,开棺盖,一股腐臭难闻气味散出来,几个小厮拽起王一博就要推他入棺。
“娘!!琑之!!”
王一博的呼救声淹没在电闪雷鸣里,忽然一袭红纱翻飞而至,在空中盘旋几个来回,飘飘荡荡落在他头上,似那日读《摽有梅》玩闹时,肖战幻出的那张方巾。
“一博,别怕。”
“太太,有鬼,有鬼啊!”压着他的几个家仆四下逃窜,撞翻了棺盖,大太太惊呼“吾儿!”一头栽进那棺材里。
厅堂里飞沙走石,鬼哭狼嚎,恐怖异常。不知是谁喝道:“报应啊!”便再无响动。
原来那每日的汤药,都加了至阴的鸩毒,如此日积月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王一博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神游梦境,他看见娘亲,又看见肖战,两人的影子竟重叠相融,变成一个不知男女的绝色美人,面容祥和,未开口,声已入耳。
“见字如晤,声息可辨。
我本附于王府中一株梅花,因正对大太太的佛堂有了灵性,幻化成人形。为报恩,我嫁于王老爷作妾,尽心侍奉老爷太太。尤其生下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本来岁月静好,谁知大少爷命中有劫,定是活不过十二岁的。大太太待我母子二人极好,便想逆天意救回大少爷。
许是神佛惩罚,施法时被小厮撞破,救人不成,竟使得大少爷血崩暴毙。呜呼哀哉!我的儿,娘有悔,悔不该逆天改命,更悔连累你受尽苦楚。
娘该上路了,所剩灵力将这信封印于一颗红枝垂幼苗,他且替为娘伴你长大成人,待他完成送信的使命,便能化作内丹保你平安康健。我的儿,这是娘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
原来临别前他想说:“我记起了。”
前尘往事,来龙去脉,他都记起了。
王一博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片落红,瞬间从指缝滑落。
王府大变,大太太一夜之间彻底疯了,被锁上链子关进柴房。三公子不但咳疾痊愈,身体也日益硬朗,正当王老爷选定官家小姐与之婚配时,他却留下一封信,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去了。
正所谓“儿女有情皆泪垂,此间梅开暗留香。”
聆声任务完成85%,即将进入下一世界
下一世界:@霜枳橘颂_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答应你。
眼前由模糊逐渐转得清晰不过几秒,然而肖战却觉出别扭的意味,床单的触感,枕巾的气味,小腿肚猛地一抽筋,他腾地从床上弹起来。
“愣什么神儿啊,第一节灭绝师太的课,小心挂你个满堂红!”
上铺的大壮火急火燎地往外冲,脚上还趿着拖鞋。
宿舍空空如也,
我穿越了???
肖战扶额,这么烂俗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38岁的灵魂回到18岁的身体里,心跳有力,长时间坐办公室落下的颈椎腰椎痛也一扫而空,他抻抻筋骨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就神清气爽。
他麻利地穿好衣服,拎起挂在床架上的书包,从桌下的纸箱掏出一盒牛奶,躲开打盹儿的宿管阿姨绕到宿舍后门,抄捷径冲进主楼207公教,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轻车熟路。
王一博照例给他留了位置,给他使个眼色,肖战便泥鳅似的溜过去。
灭绝师太刚好打开点名簿。
还没等他喘匀气,王一博推过热腾腾的小笼包,透过塑料袋都闻得到肉香,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下课小花园见。”字迹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原来回到了这天。
肖战把头埋在桌边,轻轻一咬,汤汁在嘴里爆开,这是南门外早餐铺才有的,肖战最爱吃却懒得跑远,王一博隔三差五便给他买来。
二十年前的王一博,发尾调皮地翘起,皮肤更紧致,白得透亮,青色的血管都映出来,眼角眉梢也更清晰立体,隐隐传来洗发水的气味。肖战歪过头,细细打量,才惊觉时间的残酷,原来他们都老了,曾经年少,是那么不真实。
他抬手揉揉眼睛,王一博低声道:“昨天打游戏太晚了吧,该。”嘴上这么念叨,手里却递来一支眼药水。
接过时指尖微妙地触碰,他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阳光下飞舞的气泡,“嘭”一声破开。
许久,许久没有过这样地感觉。
什么时候变了呢?
没有什么具体的征兆,本来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二十年过去,爱情逐渐消退,转化成习惯性地陪伴,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他不想抱怨,也来不及抱怨。
非要找出一个转折点,应该是穿越前一天的早晨。
平静,平凡,嗅不出丝毫不妥的早晨。
“我妈来电话了,周末回家吃饭。”王一博在笔电前噼里啪啦地打字,语气不带感情色彩,就像给下属布置任务。
肖战对着镜子把手里的润肤露一股脑儿地糊上脸,还是用儿童的那款,带着点不太高级的奶精味儿,王一博却喜欢得很,说他像个奶宝宝。
当然,此类肉麻的话早在谈恋爱的头几年说尽了。
“我以什么身份去?还是你的室友?”肖战问出这个问题自觉地好笑,结果真的笑出声来。现实生活远比小说电视剧都狗血,当初两人在一起,王一博便央他保持低调,等稳定再出柜。 这一允就允到如今,知晓他们关系的除了身边亲近的朋友,在大庭广众下仍要装出“这是和我住了20年室友”的戏码。
肖战突然倦了,自欺欺人,偏偏得和最亲近的爱人共同完成这部年度大戏。他想起每次回王一博爸妈家二老欲言又止的眼神,转而想到远在南方年迈的老娘,更不想演下去了。
“发什么神经。”王一博微愠,仍然保持着平日里老总应有的冷静持重。可他愈是如此,肖战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愈烈,明明是大学同窗,他看自己永远仿佛不懂事的小孩,说什么都欠考虑,做什么都不周全。
“我不想回去。”
“你累了,休息好再说。”王一博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够了。
真的够了。
肖战宁愿两人天崩地裂地大吵一架,也比唱独角戏好太多。
“王一博,你还爱我吗?”
“王一博,装得不累吗?”
“王一博,我们多久没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面对连珠炮的疑问,王一博叹口气,刚想张嘴,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接起来嗯嗯啊啊地应几句,转向肖战抱歉地笑笑:“公司找,有什么事晚上说吧。”
很快,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人。肖战把暖气开得更足了些,手脚还是冰凉。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决不会答应你。
他愤愤地想。
穿过操场就是小花园。
18岁的肖战把手抄在口袋里慢慢地走,按照剧情发展,王一博应该已经在表白的梧桐树下等着他了。
故地重游,每个角落都能捡起细枝末节的回忆。大学时每天都要出晨操,从点名签名直到按手印,学校想着法儿抓人记过,学生见招拆招不亦乐乎。王一博的字写得不好看,整宿整宿练他的签名只为让贪睡的肖战多赖会儿床,冒着风险替他签到。后来从他高数课本里掉出那沓写满“肖战”的草稿纸,飘飘荡荡地撒满地,他的心尖儿像被人捏了一把。
大抵是从那个时候有什么东西发酵了。
“嗨。”肖战回过神,眼前是18岁的王一博,他拘谨地站在梧桐树下,肩膀微微地耸着,眼神炙热又羞涩。
那是他爱的少年。
肖战地眼眶一热,他明知这是上天给他修正过去的机会,想起多年来的隐忍,龃龉,所有热情都化为灰烬。然而回到起点,那种令人悸动地感觉又扑面而来。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王一博恳切地望向他,或许害怕被拒绝,多了几分怯生生的光亮。
没有“我喜欢你”,没有“做我的男朋友吧”,这样朴实的情话更打动人心,肖战望住他,梧桐叶发出细小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间隙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头顶,映衬着那张对爱情无比虔诚的脸。
“对不起。”
肖战颤抖着嘴唇,视线里的王一博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颓败下来,垂着头久久不语。
他骤然惊醒,下意识向床的左半边摸去,王一博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似乎感受到他伸过来的手,他翻过身, 迷迷糊糊地反握住。
“我做了个梦……”
王一博没接话,咂咂嘴,将肖战的头往怀里按了按。
“梧桐树下,我拒绝你了。”肖战的声音闷闷地,“特害怕,也后悔。”老大不小的人了,竟要哭出来。
“你是拒绝了。”王一博顺着他的脖颈抚下去,眼睛还是未睁开,“这不又花了两年才把你追到手,好好地怎么开始怀旧了。”
亦真亦幻,肖战分不清了。
“我打电话和家里说了我们的事,妈还成,老头子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周末你是非陪我回去不可了……”王一博嘟囔着说完,正欲换个舒服的姿势躺平,却被肖战箍紧抱着,毫不松手。
他懵地拍拍怀里人的后背,看来是真的被噩梦吓坏了。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答应你。
眼前由模糊逐渐转得清晰不过几秒,然而肖战却觉出别扭的意味,床单的触感,枕巾的气味,小腿肚猛地一抽筋,他腾地从床上弹起来。
“愣什么神儿啊,第一节灭绝师太的课,小心挂你个满堂红!”
上铺的大壮火急火燎地往外冲,脚上还趿着拖鞋。
宿舍空空如也,
我穿越了???
肖战扶额,这么烂俗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38岁的灵魂回到18岁的身体里,心跳有力,长时间坐办公室落下的颈椎腰椎痛也一扫而空,他抻抻筋骨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就神清气爽。
他麻利地穿好衣服,拎起挂在床架上的书包,从桌下的纸箱掏出一盒牛奶,躲开打盹儿的宿管阿姨绕到宿舍后门,抄捷径冲进主楼207公教,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轻车熟路。
王一博照例给他留了位置,给他使个眼色,肖战便泥鳅似的溜过去。
灭绝师太刚好打开点名簿。
还没等他喘匀气,王一博推过热腾腾的小笼包,透过塑料袋都闻得到肉香,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下课小花园见。”字迹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原来回到了这天。
肖战把头埋在桌边,轻轻一咬,汤汁在嘴里爆开,这是南门外早餐铺才有的,肖战最爱吃却懒得跑远,王一博隔三差五便给他买来。
二十年前的王一博,发尾调皮地翘起,皮肤更紧致,白得透亮,青色的血管都映出来,眼角眉梢也更清晰立体,隐隐传来洗发水的气味。肖战歪过头,细细打量,才惊觉时间的残酷,原来他们都老了,曾经年少,是那么不真实。
他抬手揉揉眼睛,王一博低声道:“昨天打游戏太晚了吧,该。”嘴上这么念叨,手里却递来一支眼药水。
接过时指尖微妙地触碰,他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阳光下飞舞的气泡,“嘭”一声破开。
许久,许久没有过这样地感觉。
什么时候变了呢?
没有什么具体的征兆,本来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二十年过去,爱情逐渐消退,转化成习惯性地陪伴,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他不想抱怨,也来不及抱怨。
非要找出一个转折点,应该是穿越前一天的早晨。
平静,平凡,嗅不出丝毫不妥的早晨。
“我妈来电话了,周末回家吃饭。”王一博在笔电前噼里啪啦地打字,语气不带感情色彩,就像给下属布置任务。
肖战对着镜子把手里的润肤露一股脑儿地糊上脸,还是用儿童的那款,带着点不太高级的奶精味儿,王一博却喜欢得很,说他像个奶宝宝。
当然,此类肉麻的话早在谈恋爱的头几年说尽了。
“我以什么身份去?还是你的室友?”肖战问出这个问题自觉地好笑,结果真的笑出声来。现实生活远比小说电视剧都狗血,当初两人在一起,王一博便央他保持低调,等稳定再出柜。 这一允就允到如今,知晓他们关系的除了身边亲近的朋友,在大庭广众下仍要装出“这是和我住了20年室友”的戏码。
肖战突然倦了,自欺欺人,偏偏得和最亲近的爱人共同完成这部年度大戏。他想起每次回王一博爸妈家二老欲言又止的眼神,转而想到远在南方年迈的老娘,更不想演下去了。
“发什么神经。”王一博微愠,仍然保持着平日里老总应有的冷静持重。可他愈是如此,肖战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愈烈,明明是大学同窗,他看自己永远仿佛不懂事的小孩,说什么都欠考虑,做什么都不周全。
“我不想回去。”
“你累了,休息好再说。”王一博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够了。
真的够了。
肖战宁愿两人天崩地裂地大吵一架,也比唱独角戏好太多。
“王一博,你还爱我吗?”
“王一博,装得不累吗?”
“王一博,我们多久没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面对连珠炮的疑问,王一博叹口气,刚想张嘴,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接起来嗯嗯啊啊地应几句,转向肖战抱歉地笑笑:“公司找,有什么事晚上说吧。”
很快,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人。肖战把暖气开得更足了些,手脚还是冰凉。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答应你。
他愤愤地想。
穿过操场就是小花园。
18岁的肖战把手抄在口袋里慢慢地走,按照剧情发展,王一博应该已经在表白的梧桐树下等着他了。
故地重游,每个角落都能捡起细枝末节的回忆。大学时每天都要出晨操,从点名签名直到按手印,学校想着法儿抓人记过,学生见招拆招不亦乐乎。王一博的字写得不好看,整宿整宿练他的签名只为让贪睡的肖战多赖会儿床,冒着风险替他签到。后来从他高数课本里掉出那沓写满“肖战”的草稿纸,飘飘荡荡地撒满地,他的心尖儿像被人捏了一把。
大抵是从那个时候有什么东西发酵了。
“嗨。”肖战回过神,眼前是18岁的王一博,他拘谨地站在梧桐树下,肩膀微微地耸着,眼神炙热又羞涩。
那是他爱的少年。
肖战地眼眶一热,他明知这是上天给他修正过去的机会,想起多年来的隐忍,龃龉,所有热情都化为灰烬。然而回到起点,那种令人悸动地感觉又扑面而来。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王一博恳切地望向他,或许害怕被拒绝,多了几分怯生生的光亮。
没有“我喜欢你”,没有“做我的男朋友吧”,这样朴实的情话更打动人心,肖战望住他,梧桐叶发出细小的沙沙声,阳光透过间隙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头顶,映衬着那张对爱情无比虔诚的脸。
“对不起。”
肖战颤抖着嘴唇,视线里的王一博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颓败下来,垂着头久久不语。
他骤然惊醒,下意识向床的左半边摸去,王一博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似乎感受到他伸过来的手,他翻过身, 迷迷糊糊地反握住。
“我做了个梦……”
王一博没接话,咂咂嘴,将肖战的头往怀里按了按。
“梧桐树下,我拒绝你了。”肖战的声音闷闷地,“特害怕,也后悔。”老大不小的人,竟要哭出来。
“你是拒绝了。”王一博顺着他的脖颈抚下去,眼睛还是未睁开,“这不又花了两年才把你追到手,好好地怎么开始怀旧了。”
亦真亦幻,肖战分不清了。
“我打电话和家里说了我们的事,妈还成,老头子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周末你是非陪我回去不可了……”王一博嘟囔着说完,正欲换个舒服的姿势躺平,却被肖战箍紧抱着,毫不松手。
他懵地拍拍怀里人的后背,看来是真的被噩梦吓坏了。